窗外的日头已过正午,暖融融的光透过雕窗欞,在她月白色的宫装下摆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未驱散眉宇间一丝淡淡的沉鬱。
“主子,卫姑娘回来了!”
廊下传来侍女刘月轻柔的声音,话音刚落,堂外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身青绿色武服的卫淑云掀帘而入,鬢边的银釵隨著快步走得微微晃动,脸上还带著未消的急色。
看著来人,
周香雪放下手中密报,抬眸看向她,声音平静却带著几分洞察:
“慌什么,瞧你这模样,刑部的堂审定是出了大事。”
卫淑云顾不得擦额角的汗,屈膝行了一礼,语速极快地回话:
“主子慧眼!今日刑部上堂审那徐长文的案子,竟闹得比预想中还要凶险——奴婢在衙门外守著,听里头当差的人说,刑部尚书宋大人当场被气得吐了血,如今已经晕过去抬回府了,案子也只能先搁著,宫里传来消息,暂且候审,徐长文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哦”
周香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坐直身子,指尖在软榻扶手上轻轻点了点,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一个小小户部主事,竟然能搅动朝局,是谁布下的暗手,
“宋尚书素来沉稳,便是当年审通州贪腐案时也没动过这么大肝火,徐长文究竟犯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能让他气到吐血”
一旁侍立的刘月也忍不住插话:
“回主子,徐长文原本不过是个地方上的县令,现在升了一级任职户部主事,怎么敢在堂审时衝撞莫不是侯爷,或者背后有其他人给他撑著”
卫淑云连连点头,又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嘛!奴婢打听清楚了,那个徐长文上堂后半点不认罪,还拿些模稜两可的话胡搅蛮缠,说自己来此,就是因为食君禄,明臣职,还提了些当年刑部督办漕运亏空的旧事,暗指有人借查案排除异己,贪脏妄法。”
“刑部”
周香雪眉峰微挑,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他提刑部做什么河道虽归漕运衙门监管,但徐长文在江南的案子是今年就定下的,听说还未结案怎么牵扯这些。”
毕竟当年那个案子,诡异得很,太上皇前后態度大变,令人疑惑。
“主子记得没错,徐长文是今年,才从江南调回京城任户部主事的。”
卫淑云连忙应道,
“可徐长文在大殿上质问宋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