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问道;
“他说了什么,触目惊心”
“回皇上,秦主事说,织造局的织机,基本上没有停过,所织出的丝绸和苏锦,乃至於大批的锦布,都是给江南各大家族预备的,以金陵甄家为首,每年从佣户收上来的生丝,都是给他们织造的,所造的钱財,堪比內务府供奉。”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內务府產业,弄了东西给他人做嫁衣,还欺上瞒下,殿內气氛陡然一冷,让武皇怒急冷笑,
“好啊,都是朕的好臣子,怪不得江南田赋一年比一年少,织造局更是亏空大半,就连盐税,也是苦苦支撑,弄了半天,朕的银子,都被他们给分了。”
武皇站起身,摸著桌上奏摺,摊开铺在桌上,
“你们听听,这是江南苏州知府马文秋,和扬州知府叶远昌连名上个摺子,说是江南税田缺少,要申请在此开垦良田,並且改田为桑之策,已经行了大半,说要把生丝价格提高两成,让利於民,呵呵,原来其中的道理,就在这呢。”
武皇冷笑两声,这才明白江南那边的事,不管收购生丝价格多少,最终的银子都会落入那些勛贵世家豪族手中,现在最缺的就是江南税赋,和织造局的利润,
瞧见武皇面色越来越冷,张瑾瑜也不安分,既然李大公子开团了,那他给添油加醋,也不为过,
“皇上,臣有话要说。”
“说,”
冷冰冰话语传来,张瑾瑜抬起头,目光坚定,
“启奏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选定一人,去江南收拢田赋,而后在彻查田亩侵占一事,对那些勛贵世家,出以重手,必要时候,可动用留守龙驤和腾驤两卫禁军精锐,再收拢织造局產出,必然可解国库亏空。”
斩钉截铁的话语中,带著一丝杀意,让原本就气闷的殿內,更添加一股肃杀之气,就连顾阁老都有些意外,户部亏空的口子已经堵不住了,若是不动用存底,就怕年底的养廉银都发不起了,可那些压箱底的银子,谁敢轻易动用。
所以,这一回,顾一臣竟然没有阻拦,让身边刑部侍郎常佐和大公子李潮生二人有些诧异,牵一髮而动全身,动了江南留守勛贵大族之人,京城里面,又该如何。
眼见著气氛越来越凝重,都察院左参议孟歷,脸色难看,这些事,督察员和御史台怎会不知,可若是真的彻查江南田亩一事,谁能说全身而退,尤其是吏部卢阁老那里,怎会交代过去,硬著头皮,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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