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动,钢钉就会提醒着他。嗨,伙计,我在你颈椎里呢!钢钉说,如果你不想疼得昏过去的话,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吃点奥施康定或者什么处方药吧,这对大家都好。
在芬奇的想象中,那些钢钉有着德州骑警的浓重口音。事实上他觉得那些钢钉和马蹄铁没有区别。
钢钉是死神的马蹄铁,死神曾经骑着马,踩在了我的脖子上。
“至于弗兰克·卡塞尔,我分析过他的心理。他的情绪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创伤后应激障碍。里瑟先生,这种过度唤醒会导致焦虑激增、易怒、失眠,和你的症状一模一样,他的精神一直被此困扰,你们都有极端情绪障碍。”
“我控制得很好,芬奇,因为我遇到了你。”
“但弗兰克·卡塞尔没有。”哈罗德·芬奇凝视着搭档的眼睛,“他的妻子、孩子都被冷血地谋杀了。你可以看看那面墙,那些号码中就有他的家人,但我却无能为力。”
“我们说过这个问题了,芬奇,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我的错,里瑟先生,冷眼旁观就是我的错。”哈罗德·芬奇稍稍提高了声调,“他现在想要血债血偿,所以我向他提出了交易,我向他保证我能找到所有他需要的线索,我向他保证他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我向他保证每个人都会在监狱里老死。只要他答应帮我们这个忙,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内解决这件事。”
名叫小熊的马里努阿犬抬起头,呜咽了几声。直到里瑟拍了拍它的脑袋,它才重新缩回窝里,继续做着捕猎野兔的美梦。
“芬奇,我不认为弗兰克·卡塞尔会接受这个提议,他想杀人。”里瑟说道,“他的手段全都出自非理性情感,那不是PTSD,那是极端情绪障碍,也可以叫做EED。他不是因为滥用药物产生的精神障碍,他是放任自己对这种情绪上瘾,他对愤怒上瘾。”
“这是一次尝试,我们得尽快确认萨姆恩·肖的安全。”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