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毕,夜已深沉。
芈宸的马车没有回府,为驭手驾驭,经过章台街,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前。
芈宸乃是阳泉君,君爵是臣之极,因此所乘坐的马车乃是四匹马所拉。
四匹良驹像是也感受到了主人今日心绪复杂,个个四蹄点地站的笔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马车没停多久,另有两辆驷马高车驶
来,左右两相回来了。
后来的两辆马车在距离芈宸马车十步时停下,熊文、熊启依次下车,步行到芈宸马车边。
“伯父,入内说吧。”熊文拱手对着车窗。
他只说了一句,便静静等待,没有说多余的话。
今日开了一天朝会,芈宸还宣读了新法,嗓子喑哑。这种状态下还在丞相府前等着,肯定是有事,有大事。
“我是典客,不是丞相,不配入丞相府。”车厢内传来沙哑声音。
熊文双目低垂,伸手拽拉弟弟衣袖,制止了想要反斥的弟弟。
自从他们当上两相,自诩代替华阳太后成为楚系领袖,大事小情上都不将芈宸这个楚系原核心放在眼里,不似华阳太后在时恭敬的态度。
芈宸有怨气,刺他们两句,情理之中。
许是没有听见强硬的回应,那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就柔和了许多:
“你们氏熊,身负我楚国的王室血脉,未来迟早是你们的。
“不要太急。
“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