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的声音飘了过来,白隐听到那稚嫩的脚步声又急促了一些。接着,一个眼眶微红的小女孩儿提起粉红色的裙裾,精灵一般地扑棱棱飘到了“中箭”的男子身边——六七岁模样——试图将他父亲扶起来。
白隐愣了半晌,终于分辨出这小女孩儿口中的“父亲”原来竟是奕青。
小孩自然是宁容,她将奕青扶了起来,小巧的眉头皱得紧巴巴的,滴溜溜的眼珠仿佛要挤出泪水似的面朝匆匆赶来的众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父亲你们也敢行刺!”她举起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前方不知比她强壮多少倍的将士们大声喝道,“我父亲你们也不认得了吗?!他不过是不放心出来巡视一番,竟被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所伤,这魔宫里要你们有何用?!”
宁容此时年龄不大,气势却十分逼人,一番充满稚气的言语吓得这些士兵们大惊失色。虽然每个人都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倒下的三具尸体和负了伤的太子殿下,晕晕乎乎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加之又听了这小郡主一番教训,更以为是自己人伤了自己人,纷纷跪倒在地,额头抵着青石路面,颤抖得不敢说话。
或许是白隐的错觉,因为她分明看见奕青苍白的脸上竟极力忍耐着难掩的笑意,那些个愣头青低下头时,宁容脸上的担忧也是一扫而光——父母俩分明是在演戏。
“我告诉你们这群废物!”她那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双手叉腰,又清了一嗓子:“今晚的事我看在眼里,用不着父亲动怒,本郡主只消去皇祖父那里稍一句话,今晚你们这些巡兵所有人的脑袋都得搬家!”
怎的又扯出魔帝来了?不过很显然这话很奏效,那些士兵的眼色一时间全投到奕青身上,可怜巴巴地向他求助,望他网开一面,不过后者只顾捂着伤口扯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打算管管。
于是那个首领只能跪在地上一直哀求,磕头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都怪小的这些瞎了眼弟兄们认错了人,竟……竟伤了太子殿下!小的罪该万死,但请郡主饶我们一命,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都已经死了!殿下千万不能告诉陛下啊!”
谁知宁容并不领情,又气冲冲地掂起地上一柄带血的利器,面不改色地揪着领头那家伙的衣领就要去她皇祖父那儿讨说法。他们就在魔宫内,再这样闹下去,魔帝估计会不请自来吧。白隐躲在一旁痛苦地咧了咧嘴,也觉得好笑。
“容儿,”这时奕青突然发话,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轻声打断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