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风大嘛,草本来就湿。
晾晾就好啦。
再说,你看人家割这么多呢。”
徐前进冷哼:“量多不抵勤。
湿草晒不透,猪吃坏了要拉稀。
到时候你去给治?”
程薇一噎,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她哪懂这些。
猪肉可是稀罕物,城里人能不能吃上肉就看下面的大队养的猪好不好了。
每个大队都有猪肉指标,猪可是重要资产。
说难听点,猪生病了还得从公社请医生过来,人生病了都不一定会请医生。
轮到阮时苒的时候,她利落的把背篓倾倒,三堆分层铺开。
先把长茎一字排开,枝头朝外,再把细叶像被子一样薄薄盖上。
徐前进走过来,用脚尖轻轻拨了一下,面露满意:“阮知青干得不错。”
这个阮知青果然是个好苗子,说话一点就透,做人做事都漂亮,显然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
也不用他再找人翻腾一遍,徐前进满意道:“阮知青啊,把这些草捆拆开就放这院里晾,这边风口正,翻起面来也方便。”
阮时苒还准备去拆草捆,余光却瞥见那堆“最高的草”
里,露出一截白布条。
她留了点心思。
那布条是她早上撕下的旧手帕,缠在草绳里用来做记号的。
她每一小捆猪草都打了燕尾活扣,布条缠在里面,不可能自己跑到别人堆里。
阮时苒走过去,把那捆抽出来,手一拎,“哗啦”
一声,外头的阔叶散开,底下露出几把熟悉的长茎——茬口齐整,根茎干净,分明是她割的。
她眯眼,抬手晃了晃布条,冷声道:“我的草怎么跑到你这堆里去了?”
程薇脸色“唰”
地变了,嘴巴哆嗦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你认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