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这人嘴巴大不假,可是有些事情他比谁都拎得清。
这也是他和一些勋贵不同的地方,别人看似是老实本分,或者是偶尔有些不法,好似是十分好管束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闹出个大动静...
晨光初破云层,洒在校场青石板上时,马祖佑正蹲在铜人旁数着穴位。他手指沾了朱砂,在铜人膝弯处点了一记,嘴里念叨:“委中穴,太阳经要道。”一旁的张三丰拄着拂尘走来,瞥了眼便摇头:“你这是点穴还是点心?气血不通,手劲未透皮肉,点得再准也是虚功。”
马祖佑讪讪收手,“师父说得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朱标抱着朱静茹、朱静佑兄弟俩疾步而来,脸色沉如铁灰。他将孩子交给刘姝宁,转身便对马祖道:“舅舅,出事了??昨夜苏州府急报,漕船三艘沉于太湖,货银尽失,押运千户自刎谢罪。”
马寻眉头一跳,“多少银子?”
“二十万两。”朱标咬牙,“全是内帑采买海贸器械之资,原定十日内抵京。”
马秀英闻讯赶来,手中还握着半卷《盐铁论》。她听罢冷笑:“巧得很,前脚刚议皇商,后脚就丢银子。江南士绅这是要逼宫啊。”她目光扫过众人,“这银子,怕是一两都不会回来了。”
童才以缓步上前,官服未整,发髻微乱,显然刚从太医院出来。他低声道:“不止如此。今晨有密折递入东宫,言及应天府外三十六家商行联名上书,请设‘市舶司提举’,由民间推选贤达执掌海贸事务。”
“放屁!”徐国公猛地拍案,“市舶司乃天子耳目,岂容商贾染指?他们想架空朝廷不成!”
殿内一时寂静。马祖佑默默收起朱砂笔,抬头看向马秀英:“姑母,您早料到了吧?”
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