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坚接过帛图的瞬间,司马朗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在图上某处轻轻一按,随即松开,目光低垂,不再与孙坚对视。
孙坚一把抓过地图,粗糙的手指拂过帛图上那条蜿蜒的暗道标记。
“有伯达此图,胜过千军!”
“策儿、公覆、义公、德谋,随我前去。”
“芳儿,你就留在此处,协助司马先生。”
孙芳刚想开口,就被孙策打断。
她也只能作罢,眼看父兄几人离开。
......
廷尉地牢深处,空气粘稠得如同浸油的裹尸布,腐朽的霉味、秽物的恶臭与绝望的气息混杂,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间。
墙壁上,火把费力地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如同无数亡魂在挣扎。
袁隗蜷缩在冰冷的石壁角落,昔日代表三公体面的锦袍早已被污秽的囚服取代,花白的头发纠缠如乱草。
他面庞枯槁,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燃烧着一种近乎邪异的火焰,那是以自身为祭品,点燃家族野狂的癫狂死志。
袁基跪坐在旁,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铺的湿冷稻草,仿佛灵魂已从这具躯壳中抽离。
“踏...踏...踏...”
空旷的牢廊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
几名按班巡视的狱卒,引着三个低头哈腰、提着简陋食盒的“杂役”走近。
为首的狱卒快步上前,与值守牢门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