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熟悉的草房被大火无情地舔舐着,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急得双脚直跳脚,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顾一切地就要往山下冲去。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护卫队员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地扣住小队员的胳膊,大声吼道:
“三响,你疯了吗?现在你奶奶她,她……”
说到此处,年纪大的护卫队员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还是狠下心说道,“肯定是不在了!你现在下去就是白白送死!”
“别拉着俺,俺不怕死,俺要救俺奶,我跟那些畜生们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被叫做三响的小子,此刻目眦欲裂,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他拼命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几个护卫队员一起抱着他,竟都险些被他甩脱。
他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双脚不断地踢蹬,嘴里还在不停地怒吼着。
一心只想挣脱众人的阻拦,冲下山去与流民拼个鱼死网破,救回自己的奶奶。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护卫队员们都没有松手。
大家心里都明白,此时下山,无疑是羊入虎口,不仅救不了人,还会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众人只能强忍着悲痛,紧紧拉住三响,任由他在怀中疯狂地挣扎。
那一声声绝望的呼喊,在这狂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黑脸队长望着山下那片炼狱般的火海,重重地叹息一声,拖着沉重且疲惫的步伐,缓缓走过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悲恸与无奈,抬起那宽厚且粗糙的手掌,轻轻落在三响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似在安抚,又似在传递力量。
“三响子,别闹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沉痛,
“咱们刘家堡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悲痛,
“你再继续折腾下去,只会让山下的流民们注意到咱们。你不会想让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乡亲们,再暴露在危险之中吧?”
那后生小子原本如困兽般疯狂挣扎的身体,在听到队长这番话后,瞬间一僵。
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不再发疯似的挣扎,双腿一软,无力地倒在地上。
刚刚还充满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