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的陷阱,或是侧翼埋伏的人马,一时之间竟不敢贸然下令发动进攻。
苗团练也看得心惊,他握着长枪的手微微收紧,侧头看向韦修平,却并未催促。
他心里清楚,这队流民与前庄那些一冲就散的乌合之众截然不同。
——他们明显是经过筛选的核心力量,队列虽不算严整,却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息。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那是长期挣扎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杀气,绝非吓吓就能溃散的软脚虾。
“这是他们的主力。”
苗团练沉声道,“骑兵冲阵虽猛,可一旦被路障困住,战马施展不开,咱们这点人手怕是要吃大亏。”
他看着那些流民有条不紊地加固路障,甚至有人已经搭起了简陋的木盾,心里越发肯定,对方不仅有备而来,还懂些基本的战阵防御。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韦修平的骑兵队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蓄势待发,马蹄刨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而对面的流民则像一堵沉默的墙,用树木、土石和手中的武器,无声地宣告着抵抗的决心。
风卷着尘土掠过战场,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谁也不敢先动,只能在对峙中揣摩着对方的底牌。
春申带着亲兵隐在土墙后,探着身子仔细打量对面的骑兵,越看心越沉,后背竟沁出一层冷汗。
那些骑兵的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马鞍两侧挂着的长刀闪着慑人锋芒,连坐下的马匹都比寻常马驹高大健壮。
——这般装备,竟比当年沧州府围剿流民的府兵还要精良数倍。
他心里清楚,骑兵在这乱世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刃,寻常步兵对上,几乎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胜算。
除非自己手里也有骑兵,哪怕只是些装备简陋的轻骑兵,好歹能对冲一下,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挨打。
想到这儿,春申忍不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自己这伙人,说到底就是四处掳掠的流民,能凑齐铁器就已是不易,哪来的战马?
就算侥幸弄来几匹,怕是半夜就会被饿疯了的流民拖去宰杀,炖成一锅肉汤。
“流民就是流民,终究成不了大器……”
他低声叹道,强压下心头的颓丧,转头对秦屠夫吩咐:
“老秦,让弟兄们加快手脚!土墙再堆宽些,至少得两丈开外,让战马绝无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