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他们急得跳脚,自然会来求咱们。到时候……”他笑了笑,铁柺在掌心敲了敲,“就得看咱们的价码了。”
密林里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
那些刚落地的杨家人靠着树干休息,手里的刀鞘泛着冷光。
——他们知道,这青狼口的路,不仅通向关隘,更通向一场关于利益的硬仗。
青狼口关隘前的血腥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连续两日,流民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接一波拍向那道不算厚实的木栅栏。
打头的多是些面黄肌瘦的汉子,手里攥着豁口的菜刀、磨尖的木棍,甚至还有人举着块破铁锅当盾牌,眼里烧着绝望的火。
——再攻不进去,他们兜里最后一把杂粮就要见底了。
大股的流民团伙缩在后面,帐外飘着肉香,显然还囤着余粮。
他们乐得看小股势力去送死,既能消耗官兵的锐气,又能借刀清理这些碍眼的“杂鱼”。
前两天火并失败的那伙人最是狼狈,头领被砍了脑袋,剩下的人抱着最后一点家底投靠过来。
如今却也被推到最前头当炮灰,嘴里骂着娘,脚下却不敢停——后面有刀逼着。
“加把劲!冲进去有粮吃!”
一个独眼汉子举着斧头嘶吼,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他身后跟着三十来号人,都是些拖家带口的,婆娘怀里的娃饿得直哭,哭声混在喊杀声里,听得人心里发紧。
可关隘上的箭雨比昨天更密了。
竹箭带着风声掠过,独眼汉子身边的人齐刷刷倒下一片,有人中了箭还在往前爬,手刚摸到栅栏,就被上头砸下来的石头拍成了肉泥。
“退!快退!”
独眼汉子红着眼嘶吼,转身想往后跑,却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推搡着往前。
那些人也是被逼的——小头领举着刀在后面督战,谁后退就砍谁。
栅栏后的官兵也杀红了眼。
一个年轻的兵丁手抖得拉不开弓,被老兵一脚踹在屁股上:
“射啊!不射死他们,咱们都得死!”
他咬着牙松开手,箭尖穿透了一个流民的胸膛,那流民倒下去时,怀里还揣着半块发霉的饼子。
最惨的是那些没头没脑跟着冲的流民。
他们昨天可能还在田里种地,今天就被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