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家!”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血迹斑斑的栅栏上,像一道倔强的刻痕。
喊杀声像炸雷般在山道上炸开,流民们像被驱赶的潮水,黑压压地扑向木栅栏。
前排的人举着破铁锅、烂木板当盾牌,后面的人攥着木棍、石斧,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涌,眼里烧着饿疯了的狠劲。
可栅栏后的官兵与民夫刚吃饱了干粮,腰间还揣着没吃完的饼子,力气足得很。
曲团练一声令下,幸存的弓箭手扣动最后几支箭,箭头精准地扎进流民的喉咙,前排瞬间倒下一片。
紧接着,民夫们抱起剩下的滚木,瞅准人最密的地方往下砸,“砰砰”几声闷响,砸得流民骨断筋折,惨叫声此起彼伏。
“给我捅上去!”
一个满脸是疤的老兵嘶吼着,将长枪从栅栏缝里捅出去,正扎中一个流民的肚子。
他手腕一拧,枪尖带着血花抽回来,那流民捂着肚子瘫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肠子顺着指缝往外冒。
民夫们也红了眼,抄起削尖的竹杆、锋利的铁矛,对着攀爬栅栏的流民狠砸狠戳。
一个流民刚扒住栅栏顶端,就被民夫一锤砸在手上,五指瞬间血肉模糊,惨叫着坠下去,砸得
流民手里的家伙实在太简陋,木棍打在官兵的铁甲上只留个白印,石斧劈到栅栏上崩出火星。
可官兵的刀枪却锋利得很,砍在流民身上,跟切豆腐似的,胳膊腿断了一地。
有个胖流民举着块门板冲在前头,刚靠近栅栏,就被曲团练一矛刺穿门板,矛尖从他胸口透出来,胖流民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嗬嗬”冒着血沫,直挺挺倒了下去。
“退!快退!”
后面的流民见势不妙,想往后缩,可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栅栏后的刀枪不断落下,把自己人砍得像剁肉馅。
太阳偏西时,流民的攻势终于弱了下去。
栅栏前的尸体堆得快有栅栏高了,血流成河,顺着山道往下淌,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
官兵和民夫们拄着武器喘气,浑身是血,却没人敢松懈。
——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入夜前,流民肯定还会来最后一次拼命。
曲团练抹了把脸上的血,望着远处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低声道:“再撑一个时辰……就能走了。”
他身后的弟兄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