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那你听过护国法师往事吗?”
齐榉故意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护国法师?是说书先生讲的那个会呼风唤雨的老神仙吗?”
小世子和阿古对视一眼,见他确实不知情,便没再多问。
齐榉看着两人重新望向远山的背影,嘴角悄悄勾了勾。
试探出结果了——他们不知道。
至于大国师的旧事,看来还得自己慢慢找线索。
他捡起身边的石子,往溪水里一扔,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岸边的蜻蜓,像把刚才的对话也打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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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马的马蹄声在帐外急促响起,还没等马完全停稳,大眼已翻身跳下,靴子重重砸在地面,带起一片尘土。
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草屑和泥土,几步跨进军帐,声音因急切而沙哑:
“报——流民大军正朝着防线扑过来了!从白松山方向涌来,一眼望不到头!”
杜尚清猛地从案前站起,腰间的钨钢尺随着动作撞在案角,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眼神一凛,沉声道:“齐樟、齐桐、曲三宝,跟我上将台!”
三人齐声应诺,紧随其后快步登上将台。
将台高处风势更劲,吹得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
杜尚清手扶栏杆,目光如炬投向白松山方向。
——只见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人流正像决堤的洪水般涌来,密密麻麻,分不清个体,只能看到涌动的人头和偶尔闪过的农具反光,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随着这股洪流微微震颤。
青狼口的山口像被捅破的蚁穴,乌泱泱的流民潮顺着山道涌出来,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尘土里攒动,望过去能遮断半面山坡。
二十五万——这个数字搁在纸上只是个数目,此刻活生生铺在西防线前,才显出那股能压垮人心的气势。
风裹着尘土和汗味扑面而来,站在防线前的所有人,第一个念头都是“喘不上气”。
不是累的,是被眼前的景象压的。
山口像被扯开了一道黑色的口子,里面不断涌出血肉模糊的“潮水”——那是二十五万流民。
没有阵型,没有章法,就是纯粹的、带着体温的人挤人,肩撞肩,前面的人被后面的推着,脚不沾地地往前挪,脸上是麻木和渴望交织的神情。
远远望去,那片移动的人潮像一块巨大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