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压的人群里。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防线上。没过多久,流民潮中果然又钻出来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位身着灰白色长袍的男子,瞧着是副读书人的模样。
此人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手里却执着一把铁骨折扇,扇骨磨得锃亮,想来是常拿在手中把玩的。
他刚站定,身后便跟上一位高大后生,背上斜插着一把阔刃大刀,刀鞘上的铜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后生双目圆睁,紧紧护在那读书人侧后,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稍有异动便要拔刀相向。
紧接着走出来的是位白面微须的青年,一身利落的短袖劲装,腰间悬着一柄镶玉掐丝宝剑,剑鞘上的纹路在日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他眼神精锐如电,甫一现身便抬眼四顾,将防线上的动静尽收眼底,眉宇间透着几分沉稳干练。
最后露面的是个高鼻深目的黑大汉,一身结实的薄肌肉在短袖小褂下轮廓分明。
那汉子下身只穿了条利落的短裤,一双黑黢黢的大脚随意趿拉着布鞋,脚趾分得开开的。
他这相貌显然不是中原人士,在人群中格外惹眼,连杜尚清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暗自打量,好家伙永泰朝还有非洲兄弟?
这三人之后,又有四人从流民群里快步走出。
他们或挎着腰刀,或握着短棍,虽气度上不及前头三位那般出众。
但面对前方长枪如林的官兵阵列,倒也能挺直腰杆,目不斜视地往前迈步,瞧着尚有几分胆识。
卫南、卫北分守帐门两侧,见众人到齐,便伸手撩开厚重的布帘。
布帘上绣着的猛虎图案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帐内明晃晃的烛火。
米秀才攥了攥手里的折扇,率先迈过门槛,灰白长袍的下摆扫过帐边的铜盆,带起一阵轻响。
他抬眼看向帐内,就见杜尚清端坐主位,身侧傅县尉一脸严肃。
韦修平瞪着眼睛,齐樟、齐桐两少年则腰杆笔挺,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此刻他镇定自若,拱手作揖道:“杜将军好啊。”
春申紧随其后,短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腰间的宝剑,目光飞快扫过帐内陈设。
——案上摆着沙盘,旁边堆着几卷文书,角落里的兵器架上各式武器泛着冷光。
他冲杜尚清略一点头,算是见礼,脚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