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的眼泪如同天边孤冷的大星,沉重冰冷,摇摇欲坠却又竭力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清妍,清妍乖,不痛的,哥哥背你。”
“不哭,清妍最乖,哥哥给你采打碗碗花……”
无限巨大的恐惧让萧城放佛坠落进一个梦境里,小小的梳羊角辫的小清妍和眼前苍白瘦弱的他的妻就这么在他的脑海里一会儿交叠,一会儿并列,一会儿遥远,一会儿又迫近……
关于过往的记忆潮水一般涌上来,撞得他的脑仁生疼生疼……
从A市到清城,一百七十五公里的路程,萧城只用了不到五十分钟。那时候他头脑镇定,车速达到极限,却能保持平稳。此时,到了服务区,他的手已经抖得握不住方向盘。
医务室人员把苏清妍推进医护室,紧急给他做着止血。他站在一旁看着医务人员忙做一团,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同时失去了声音和颜色。他像是在观看一部默片,一帧帧黑白的无声人像在眼前迅速播放。他不想让片子里的人哭,不想让她伤,自己却不是导演,他无能为力,只能那样看着,看着……
脑子里像是有一把锤子在用力敲击着,那一层厚钝的壳突然之间就土崩瓦解,关于过往的一切瞬间显露,血淋淋的现实异常清晰:他坐在萧云峰的车里哭喊着要妈妈,那个身材微胖脸庞圆润的女人奋力地追在车后,一边哭一边叫着:“天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辆大货车轰隆而过,妈妈的身影突然就消失在大货车的车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