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调整机括的汪彻猛地扯动某根青铜链,山谷两侧突然升起六面冰镜。
正午阳光经过多重折射,精准灼烧在那些操控破城弩的士兵眼睑上——这是他们三天前用铜匣里的火龙油配方推导出的弱点。
荒城城主暴怒地踩碎岩层,六足炎犀额间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
炽白光柱扫过之处,冰镜接连炸成齑粉。
黎殇却在这时露出冷笑,他反手将冰魄剑插入瞭望塔的地基,胎记蓝光突然具象成蜿蜒冰龙,顺着昨夜暴雨留下的沟壑直扑敌军阵中。
"你上当了。"黎殇抹去嘴角血渍。
当冰龙撞上炎犀喷吐的烈焰,提前混入地脉的硝石粉尘轰然爆燃。
冲天而起的蓝白色火柱中,城主胸口鳞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开裂声——那些用尸鼠毒液熔炼的护甲,最忌骤冷骤热交替。
"放闸!"随着汪彻砍断某条锁链,蓄水池底暗门轰然洞开。
掺杂着驱虫药雾的沸水顺着冰龙开拓的沟渠奔涌,将爆燃的硝石火焰浇成满地翻滚的毒烟。
二十名工匠趁机拉动伪装成钟乳石的机关,无数淬毒冰锥从岩壁孔洞迸发而出。
"你的弱点不是怕水。"黎殇踩着冻结的火焰跃至半空,冰魄剑穿透城主鳞甲缝隙,"而是舍不得这身用三千童男精血温养的邪甲!"胎记蓝光顺着剑身灌入敌人体内,那些蠕动的鳞片突然反向刺入主人血肉。
当荒城城主哀嚎着遁入毒雾,幸存的敌军在冰火交织的炼狱中仓皇逃窜。
黎殇单膝跪倒在冒烟的冻土上,发现掌心蓝光里隐约浮现金色纹路——这是今早验收工程时不曾出现的异变。
"地窖第三层。"阿萝按住流血不止的额头,将染血的矿砂撒在黎殇剑锋上,"那些尸鼠啃噬过的岩层,露出半块上古阵图。"她腕间新换的银铃正在疯狂旋转,预示着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胎记中苏醒。
庆功宴摆在尚在冒热气的地热泉边,工匠头目捧着糯米灰浆补墙的铲子不敢落座。
黎殇随手抛给他个青铜酒樽:"明天开始,在西门增筑双鱼潜渊阵。"胎记蓝光扫过樽身,酒液瞬间凝成块琥珀状的冰糖——这是最令工人们胆寒又信服的赏赐方式。
汪彻拆卸着缴获的破城弩,突然发现某根弩弦刻着大内军器监的徽记。
他借着给黎殇斟酒的动作,指尖在桌案上画出皇室特有的龙鳞纹。
黎殇不动声色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