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的玉米馍馍。来的人不多不少,有不少是周大山招呼来的,算是给足了秦婉娘体面。
按照习俗,周若楠要给秦婉娘过“七”,单七亲友皆至,孝子哭灵,焚香祭奠;双七亲友不来,孝子不哭,明烛烧纸;末七虔诚礼佛,诵经拜忏,超度亡魂。
家门口的白纸灯笼挂了第一个七天,周若楠将准备好的灵牌放到了主屋正中的桌上,焚香明烛,本来还应该请高僧或是道士来做法事的,王志勇也提过由他想办法来请人,可是周若楠不想再给王志勇他们添麻烦,领情婉拒了。
将前来祭奠的王志勇和周云华几人送走后,周若楠跪在桌前的蒲团上,拿出了一本佛经,念诵起来。
夜至凌晨,周若楠才停下,她坐到了主桌旁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灵牌,将灵牌的正面转向了自己。
灵牌上的字是她自己写的,周若楠以前怎么也没想到,她第一次正式写秦婉娘的名字竟然会是在灵牌上,她曾经幻想的是她赚钱给秦婉娘买下一个宅子,在地契和房契上写下这三个字……
“娘,我以前一直奇怪,为什么很多事情明明别人家的孩子都会做,您却不让我做,比如喂鸡喂鸭,洗衣做饭;可为什么有很多事情明明别人家的孩子不用做,您又要逼着我做,还那么严格,比如认字写字,念诗读书。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您身上背了这么大的秘密,原来我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周若楠伸手摸了摸那块牌位,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
“虽然我完全没有作为别人的记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不得不抛弃原本的身份,更不知道您为什么不得不让我成为‘周若楠’,但不管怎样,是您将我养大的,从我有记忆开始,您就已经是我娘了,您给我洗衣做饭,还教我识字做人,这么多年,含辛茹苦……
“我这些天想了很久,我明白您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您希望我去寻找我的身世,那我会去找的,哪怕再难,我也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不论我是谁,都无法抹灭您和我的那些过往,您是我娘,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说完,周若楠沉默了许久,最终将灵牌重新转正,又跪回到桌前的蒲团上,对着灵牌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刚起身,外头却突然传来了院门被敲响的声音。周若楠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过来拜访?
她推门出去,从院里随手抄了把扫帚,来到院门口,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