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站在温怀远房间门口的时候,周若楠却突然又有些犹豫了。她其实不太知道自己该和对方说什么,总不能去扬着头质问,为什么要对她冷若冰霜,却又将那样的东西交给她?她怎么可能有资格去质问温家的任何一个人。
可她也总不可能向着温怀远道歉啊。
就在踌躇的时候,面前的门扉突然打开了。周若楠看到门扉后,是身着衬衫和深色长裤的温怀远。
他甚至都还没有准备睡下,手中也没有抬着他的牛奶杯,想来应该也不是为着要下楼去倒牛奶。
“我估摸着你也快看完了,也猜到你会来。”似乎是读懂了周若楠严重的疑惑,温怀远挑挑眉毛道,“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你看到的,就是我这阵子以来知道的全部,之后我应该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你随意处理。早些休息。”
说完,温怀远就要关上门。
周若楠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怎么可能就让他这样关了门赶自己走,她下意识伸出一只脚去,插进了门缝里,一只手抵住了门,以一个有些怪异的姿势阻止温怀远关门。
而温怀远看到她突然伸进来的脚也吓了一跳,而后颇有些生气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露了个带着些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怎么,你今天又是来警告我什么?”
周若楠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他这是指的自己当年第二次借住在温家时的事情,那时候自己也是大晚上的跑来找温怀远,他当时要关门,自己情急之下用的就是同一种法子挡住了他。
“我……”周若楠想了想,最后只是皱了皱眉,“你这几个月……很奇怪。”
温怀远保持着他方才的笑容:“我奇怪?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奇怪?”
“好,那我就说说。”周若楠被他的态度搞得也有些生气,哪里还顾得什么配不配得上,语气又有了几分曾经气势逼人的感觉,“自马雄章被捕后,你对我极其疏远,我考虑过,或许你是觉得我身份敏感,不仅做不得你妹妹,更做不得你朋友,可你既然五年前就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又何必到了我也知晓其中原委的时候才做出这样的转变?难不成你还真是为着听你爹的话瞒着我,在我面前演了五年的戏、甚至不惜舍了命不成?”
周若楠说完后定定地扬着头望着他,没想到温怀远听着听着,眉毛逐渐拧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周若楠,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冒出了一句:“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