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塌边,一人手执一块绢帕小心翼翼地沾了点雄黄酒就开始细细地往手上腿上抹。
抹完了,二人正要起身,顾良秋又分别拿了些不常穿的衣裳给了她们,“……你们把两只脚裹得严实些,最好能裹到小腿之上。如此一来,饶是你们不幸遇到了蛇,因着衣服裹着的厚度它们也不能直接咬到肉里去。”
柳絮及梅香自然不敢接。
“姑娘,这几件可都是您的衣裳,奴婢如何能用了它们来包脚——”
梅香还想继续说,顾良秋已经打断了她,“别说这些了,区区几件旧衣裳,哪里及得上你们的性命?衣裳洗洗就好,再不济以后买就是了,你们却不一样。”
二人最后拗不过,只得一面感动一面胡乱地往腿上缠。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站在跟前的柳絮及梅香的两条腿比素日的粗上了许多。
主仆三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皆不由自主地笑了。
顾良秋又交代了几句小心之类的话,便目送着二人拉开门静悄悄走出去的身影;自己则是在塌边坐了坐,忽地也往身上抹了抹雄黄酒,又胡乱地披上了一件披风便靠到窗边去。
彼时,窗户是关紧的。
顾良秋在窗前站了站,到底是思虑到安全问题也不敢打开来,想了想,便拿了指头在窗棂窗格上用力一戳,顷刻间,原本糊着的窗纸便破了。
透过她戳出来的小洞,顾良秋靠在上面往外看。
咋一看,四周都还拢着黑暗,什么都看不清;顾良秋倚在上头看了好一会,视线之内的事物才慢慢清晰了起来。
花花草草,亭廊屋檐,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她不动声色地四下看了看,之后把视线的范围重点调远到了院子外及大门口的地方。
院子里既然有毒蛇的存在,想必过来盯梢的人心里头也是清楚有多危险,故而哪怕她们盯了一宿,也断不可能是躲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如此想一想,那些盯梢的人自然是在院子外面;而她的院子虽然又旧又老,可也有一圈院墙围着,若说哪里是既好观察又好呆的地方,非大门口莫属了。
毕竟大门处只有两扇紧闭的门,没有那些可供毒蛇藏身的花草,又能透过门缝肆无忌惮地观察着院子里头的一切。
岂不是又省事又安全?
顾良秋往门口处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两条人影相互搀扶在一处,脚步又轻又快的,亦是往院子大门的方向走。
就见她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