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顾良秋一回头，正好看到叶瑾初瞅着她笑，“不必了，虽说有恶作剧的成分在里头，可终归是你的一份苦心，我也确实需要多多观摩，以后也才不会被人瞧出破绽来。”
顾良秋想说点什么，却没找到机会。
将将一张口，便又被他指了个位置坐回到了他的跟前来，声音清清爽爽的，“方才你们从混合材料及药水到点上假麻子的各个步骤，简单又清楚，其实我在心里已经没什么疑惑的了。”
边说着话边把之前顾良秋搁在纸上的树枝往边上挪了挪。
顾良秋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先后拿过了大小的两瓶材料和药水，在纸上又搅出了一小滩的红羹。
她的眼皮跳了跳，似乎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正好听得他夹杂着一丝愉悦的声音传了来，“凉冬和你的两个丫鬟如今都在屋里忙活着，我想练个手也实在找不到人来。想来想去，也就属你有空了……”他慢悠悠地抬起了眼，笑眯眯地看了看她，“多谢之前顾五姑娘的亲手教导，如今也该让你检查检查我学得如何了。”
顾良秋看着被他握在手里的树枝在新的那滩红羹里沾了沾，点了点，脑海里陡地浮出了一句话来——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叶瑾初说他不计较她就便信了，一回头报应就降临她的头上，到最后只证明了成大事者果然都是大变态。
顾良秋这次倒是乖乖的没挣扎，她先坐了正，调整好身姿之后便把双眸一闭，大义凛然道：“来吧！”
她几乎能猜到等叶瑾初完成后，自己会顶着一张怎样的脸。
有人靠了过来，轻软的呼吸似有似无地吹在她的脸上。
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她本能地屏住呼吸，预料中的树枝点在皮肤上的感觉却是没有出现，只能听到边上似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还在猜测着叶瑾初为何迟迟没动手，冷不防的，耳际传来了茶杯及茶盖相互碰撞的声音。
她忍了忍，双眸悄悄地张开了一条细缝，却见方才恐吓她要拿她做实验的人这会儿正神色淡然地轻轻抿着茶，很是悠哉的模样。
见她终是忍不住偷看，还笑话她，“瞧你那怂样。”
顾良秋愣了愣，才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面上光滑如昔，触碰不到有半点凹凸不平之感……叶瑾初竟真的没在她脸上有任何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