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丫鬟掀了帘子,顾长天已经走了进来。
他还身着官服,看样子应是匆匆从朝堂上赶回来的。
进屋的时候便说话了,“母亲,您这么急着把我喊回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老夫人是个要强的性子,这会儿一见到一家之主回来了,不免眸里也生出了泪意,连声音都带了两分哽咽,“长天你可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
顾长天见老母亲这样,不免也吓了一跳,把人扶着在边上坐下之后,才听她满面愠色地说起宝贝孙女的院子里遭了耗子的事情。
顾长天听完,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不就几只耗子,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清了便是。”
语气很是轻巧。
他虽是当父亲的,也把二房唯一的嫡女看得重,却远远了解得不够。对他来说,耗子不过是个一脚便能踩死的小东西,并没什么可怕的,却不知,自家嫡女顾落雁最怕的便是它。
老夫人一听,即刻就气得青筋暴起,也不管跟前坐着的顾长天是个知府,当下便骂开了,“我儿说的什么话!雁丫头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如今被这几只耗子给吓得精神气都差了不少,我让你赶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么一句话的!”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再者,偌大的一个府里头,到处都有丫鬟小厮照料着,这耗子又是从何而来的?定是被人有心从外面带进来的!这件事儿你若是不给我查个明白,我老婆子今日就死给你看!”
老夫人维护顾落雁的心思当真是全心全意的,都是豁出命了的。
顾长天听得直皱眉,“母亲何必说这种话?”
他心里也是有气的。
朝堂上风云突变,他是撇下了许多的事情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本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难题,谁知道只是因为几只耗子?
可碍于老母亲的情面,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总归都已经回府了,该做的他还是要做。
他起了身,先去探望了还瘫坐着的顾落雁。
顾落雁见自家父亲都回来了,倒是清明了不少,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说到自己受到的那些委屈的时候,不免又落了泪,顾长天安慰了几句。
回头见汪氏眼红红地陪在一旁,便叮嘱道:“这个事看样子是有人蓄意而为的,你身为一家主母,定要查得清清楚楚给雁姐儿一个交代,万不可轻饶了。”
汪氏答了一声是,拿了帕子擦了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