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被家法伺候的顾良秋,眼下有什么感受,除了疼,便是疼。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被三姐姐玩弄在股掌,时常有挨揍的时候;可与如今棍棒打在身上的感觉相比,当真是差了千百倍。
又结实又用力,这两名婆子分明是下了狠手。
顾良秋疼出了一额头的汗,下意识便扭过头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浑浑噩噩之间,便看到那高高举在了半空中的棍子。
眼看着就要打下来了。
徐氏急得站在原地直跺脚,“我方才不是说了嘛,轻点!使那么大劲做什么!”
坐在老夫人另一侧的顾落雁,这会儿却兴奋非常,也顾不得矜持和形象,朝着两名婆子便是一嗓子,“你们是没用力吗?再大力些,不疼哪里能让她铭记在心?”
徐氏回头瞅她,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雁姐儿这心肠儿,估摸着也没人比你黑了!孰对孰错,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顾落雁没说话,亦是没拿眼瞧她,摆明了是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老夫人却是白了徐氏一眼,接过话头,“你也知道孰对孰错心里都明白着,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与雁丫头有什么关系?”
徐氏大抵也是急红了眼,竟拿眼瞪她。还不等她说话,院门口忽地急匆匆跑了个小厮进来,也没管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张口便说有急事。
老夫人一下子又黑了脸,“你长了眼睛没?这里是内宅,全是女眷,是你一个小厮能闯进来的吗!”
徐氏则趁着老夫人训人的功夫,上前去阻了两名正执杖刑的婆子,那第三第四个大板才险险被收了住,没落在顾良秋的身上。
汪氏则是赶忙朝小厮迎了上去,领着人欲去外面说事;将将走了几步,忽地脚下一顿,身形又猛地一晃,不知不觉提高了嗓子,“……什么?你说叶大公子带着拜帖上门来了?如今就在府门口等着?”
因着院子里正执行着家法,虽围了不少的丫鬟婆子,却静悄悄的,无人敢随便说话;故而,汪氏的这几句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进了在场的人的耳里。
众人面面相觑,神态一下子都变了。
放眼望去,已经能看到好些人在窃窃私语。
论的是叶大公子为何会在五姑娘正被家法的时候递过来了拜帖,甚至人都已经到了;再联想到这两日在府里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五姑娘是叶大公子的救命恩人之类的话,几乎都下意识地想到了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