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秋飞快地想了一遭,倒也没耽误了回话。
既然听到叶夫人说起救命恩人四个字,想必她是在意的,故而特意拿出来说;顾良秋便坐了正,把之前在汪氏跟前胡扯的那番话又搬出来讲了一遍。
叶夫人大抵是养尊处优惯了,听她说话的时候,两只眸子皆是半阖着,如蒙了一层雾一般。
她又问了些话,皆是与叶瑾初相关的,譬如他们认识了多久,又是如何认识的;到最后,竟是直接问了叶瑾初在来了临安城之后的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
叶夫人唇边挂着笑,明显是没把她一个姑娘家放在眼里,声音依然娇娇的,却让人听着不大舒服,“顾五姑娘若是知道他的动静,不妨把全部如实说予我听。我家瑾初啊,因着性子顽劣,故而我也是遣了人在身边盯着的……”
顾良秋默默地听着,自然听出了她话里有意无意的威胁。
她想起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欲坑叶瑾初的陈生,若是猜得没错,陈生估摸着便是叶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眼线;只是,自他上回在酒楼门口被叶瑾初找来的一伙乞丐给暴打了一顿之后,便没再看他出来作妖了。
大抵因为如此,叶夫人便无法得到叶瑾初在临安城最为确切的消息。
故而她的这次上门,多半还是冲着她而来。
不为别的,就为从她嘴里探得“死对头”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只是,顾良秋也不是轻易被吓住的人,就见她朝她又行了一礼,才抬了抬眼,索性按着她的话往下说:“我虽是叶大公子的恩人,可叶夫人您也知道,他的性子顽劣,再加上我只是一名庶女,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底,又哪里会让我知道他的事或物?更何况,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不敢过问他的任何事。”
叶夫人再次眯起了眼,立在她身侧的陈静婵却是开了口,“顾五姑娘所说的,怕不是事实。我们来前便先调查过了你,知道你与叶公子走得极近,可不是像你所说的这般不熟啊!”
她说得不急不缓,显然是有备而来,“你还是好好说了实话,我姑母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叶公子一个人在临安城的,也不知过得如何,欲多了解罢了。”
顾良秋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叶大公子所住的地方我确实不是第一次去,即便如此,我确实也不大清楚他过得如何。作为姑娘家,想必您心里也明白男女有别这四个字的含义。”
陈静婵还想说,长相柔媚的叶夫人却是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