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一个户部尚书再次被夹在了中间。
一边是自己宠着的娇妻,一边是自己亲生的嫡长子,他怎么回答都是要得罪人的。
最终,他拢了拢眉,终是说了话,“夫人,不论怎么说,怡容院如今是叶瑾初说得算,我即便是当父亲的,那也得尊重他的意见的……”
他说到后面,也觉得很是难堪。
既然是替叶瑾初说了话,那意味着他的夫人便要难过了;难过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个陈静婵。他回答得委婉,可若是顺着叶瑾初的话来理解,这位陈家表小姐便需要从怡容院挪出来。
这对于一名嫡出的姑娘家来说,面子上着实也不大好看。
果然,陈氏即刻就翻了脸,哪里还有方才那娇滴滴的神色?
“老爷您……”她很是委屈,身旁却伸过来了一直柔弱无骨的小手把她挽了挽,伴着一道空灵的声音,“无妨的,姨母。”
说话的人竟是陈静婵。
与陈氏一脸怒容的模样相较,她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很是端庄大方。
“我之前也不知怡容院还有这般典故,若是知道的话,我定也不敢贸贸然就搬进去住了;倒是如今害得你们为了这桩事争执了起来,我当真是十分过意不去。待我回去之后便收拾一下搬去静安院,倒是给姨父姨母添了大麻烦,我委实惭愧。”
说罢,还一脸内疚地朝叶瑾初行了个礼,“表哥还请不要多怪罪。”
一番话下来,让人听着很是舒畅。
叶炳生有了台阶下,即刻就打了圆场,“这事儿不怪你,都是之前没商量好给闹的一场乌龙罢了。”
回头则是给叶瑾初使了个眼色,自然是希望他不要再‘惹是生非’。
叶瑾初倒也配合,衬景地说上了两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倒是陈氏阴沉着一张脸,不大高兴,甚至还狠狠地剃了顾良秋好几眼。
顾良秋这当口总不能用白眼还回去,这府门口将将走进来呢,连院子的门都还没摸到便先与人家当家主母撕起来委实也不大好;故而,她只是矜持地回了她一个笑。
因着陈静婵说了要收拾一下腾出怡容院,她笑着道了一声失陪,便准备先走;陈氏心里头还不爽着,又觉得自己的表侄女受了大委屈,寻了个她过去帮忙的由头便憋着一肚子气与陈静婵一道走了。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连同丫鬟及婆子一下子便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