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炳生所选的客栈黄鹤楼是个相对雅静的地方,离叶府较远,可离他那个嫡长子所住的府邸却只有两个街口的路程,极近。
因着接下去天气便会慢慢暖和起来,从前几日的时候便开放了宵禁,故而,这会儿他才能坐在二楼其中的一个灯火通明的厢房里。
“我们的人去了多久了?瑾初怎么还没来?”到底做的是亏心事,叶炳生浑身都不大自在,他无意识地搓着膝盖,早没了素日里的稳当,“你说他会不会不来了?”
陈氏就陪在他的身侧,见自家夫君魂不守舍的,赶忙挽住了他,“会来的。”又柔声劝他,“老爷您放轻松,您现在这副模样,瑾初若是见了,定会看出破绽来。”
叶炳生点了点头,索性站起身来来回地走,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陈氏便坐着看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继续开口劝,“……那位庶出姑娘害人不浅,我们这么做也是为瑾初好。更何况,我们只是把人给抓了而已,又不是要害了她的命不是?”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陈氏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眼。
叶炳生倒是因着这番话心安了不少,“也是,他们二人分开了才是最好的,纵使瑾初会恨我,我也得顾着他的前程,以后他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陈氏附和道:“就是这样的,老爷,您得放宽心。”唇角却扯出了一个冷笑来。
叶炳生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不少,他转身坐回桌边的时候,陈氏面上的冷笑早就收起,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老爷暖暖胃。”
叶炳生接了过,茶盏将将举到嘴边,屋门就咯吱一声响,一个身穿玉色镶金边长袍的富贵公子已经走了进来。
他赶忙把茶盏搁了回去,本是想叫一声瑾初,却是张了张嘴,到最后什么都没说上来。
倒是陈氏笑盈盈地打了招呼,“瑾初你可来了。”一面请他过来坐下,一面笑容满满地贺喜,“如今你可是个炙手可热的状元郎了,出息了,我们也是为你高兴的。”
叶瑾初拿眼抬了抬她那一脸的假笑,只扯了个别有意味的淡笑。
他在就近的杌子落了座,不想绕弯,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要谈的是白日的那桩事就免了,我说得足够明白了,不想重申多次;若是其他的事,我如今就坐在这里,洗耳恭听。不过还请长话短说,今个儿院子里还摆了好几桌宴席,我离开得太久委实不好。”
叶炳生原本心里头还七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