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一周前,港岛西北角的废弃码头。
咸湿的海风卷着鱼腥气,钻进集装箱的缝隙里。阮文雄蹲在锈迹斑斑的箱角,粗糙的拇指反复摩挲着M16步枪的枪管——那上面的划痕里还嵌着越南丛林的红泥,枪托处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是他死在溪山战役里的兄弟。
他是原南越陆军上尉,如今是“湄公河血鳄”的头狼。身后几十号汉子挤在集装箱阴影里,穿洗得发白的破军装,有人缺了半只耳朵,有人断了两根手指,可眼神里的狠戾比码头的礁石还硬——那是在凝固汽油弹下爬出来、靠啃树皮活下来的杀气。
“头儿,消息准了!”一个豁了牙的手下凑过来,手掌比划成一个圆,“浩然酒店的‘浩然之星’,起码值一个师的装备钱!”
阮文雄终于抬眼,浑浊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一家新酒店,一群穿制服的软蛋保安。”他把枪往地上一顿,枪托砸起碎石,“我们在溪山顶着美军的炮火都没怂过,这点阵仗,跟抢小孩糖没区别。”
“抢了这石头,卖了钱去南美买地。”他摸出腰间的手雷,转了转引信,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晚饭,“再也不他娘的打仗了。”
规矩?在这群能用削尖的竹子捅死美军大兵的人眼里,那就是擦屁股的废纸。
“分两队。”阮文雄站起身,身高不足一米七,却压得所有人不敢出声,“一队去后门佯攻,把保安引过去。主力跟我走,从正面给他们个‘惊喜’。”
时间拉回现在,浩然酒店宴会厅。
陈浩然的指尖刚碰到麦克风,准备最后确认“演出”流程,墨璃突然按住他的胳膊,瞳孔里的蓝光急促闪烁:“主人,监控捕捉到多个高强度热源!携带武器,正从前后门快速逼近!非我方人员!”
几乎是同一秒,耳机里炸响阿坤变调的尖叫:“老板!后门真来活的了!扛着RPG!不是我们的人!”
陈浩然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血液仿佛都凉了半截。他猛地冲到监控屏前——后门通道里,阿坤的小队正缩在角落,而一群穿卡其色军服的汉子已经架起了AK,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消防门。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掀翻了宴会厅的宁静。那扇造价百万的落地玻璃窗瞬间化为齑粉,火光裹挟着玻璃碎片横扫全场,水晶吊灯“哗啦”砸在餐桌上,香槟杯碎裂的脆响、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惊呼瞬间吞没了爵士乐。
“抢钻石!挡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