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唾沫在乾燥的地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很快又被吹过的尘土覆盖。
「谁说不是哩。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旁边的人跟着叹气,声音嘶哑。
蹲在中间的中年汉子,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的一样。
他默不作声地听着大伙儿的牢骚,半晌才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沉稳:「再等等看吧,总会有法子的。」
「等?咋等?」黑脸汉子情绪激动起来,「你看隔壁的澄城县,听说那郑彦夫带头把县令给宰了!现在换了个新官,听说日子好过多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艳羡的议论声。
「那可是杀官!掉脑袋的买卖!」
「可人家现在过得舒坦!」
「咱县的县太爷,听说今年也任期满了,是不是也要换人了?兴许下一个能好点?」一个年轻人眼里闪着一丝希冀的光。
王二的眼睛里也掠过一丝期盼,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只是道:「谁知道来的是个啥样的人。咱还是盼着老天爷开眼吧。」
说到老天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那白花花的日头,心里一阵绝望。
「这狗日的老天,再不下雨,地里的麦种都快成炒豆子了!」有人恨恨地骂道。
突然,一个一直没怎麽说话的汉子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哎,我跟你们说个事,是我在县城里听一个典吏说的,你们可别往外传。」
见他这副模样,所有人都来了精神,把头凑了过去。
「他说……当今的皇上,好像病得快不行了。」
这话如同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所有人的眼睛瞬间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