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来意后入内通报。
不多时,一位须发斑白、身披虎皮裘的老者缓步而出。他上下打量卢象升,目光如鹰隼。
“你便是那个上书请裁冗员、减织造、停矿税的卢象升?”
“正是晚生。”
曹文诏哼了一声:“胆子不小。可惜,如今朝中豺狼当道,你这点奏章,还不如宫女擦桌的帕子有用。”
卢象升拱手:“前辈所言极是。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晚生不才,愿以一介书生之躯,试挽狂澜于既倒。”
曹文诏眯眼:“哦?那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请前辈出山,共谋练兵之事。”
老将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落下:“练兵?拿什么练?朝廷拨款?还是靠你那点俸禄买刀枪?”
“不用朝廷一钱。”卢象升沉声道,“我愿倾尽家财,招募乡勇,购置器械。只求前辈指点兵法,训导士卒。”
曹文诏止住笑声,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辞官?”
“因不愿与阉党同流合污。”
“错。”老将摇头,“我不是不愿同流,我是看透了。这大明的病,不在边疆,不在流寇,而在骨子里烂了。将领无权,文官掣肘,军饷拖欠,士气涣散。我带兵三十年,打赢过鞑子,剿平过套虏,可每次凯旋,功劳都被监军太监抢去,阵亡将士家属却领不到抚恤。你说,这样的军队,还能打胜仗吗?”
卢象升默然良久,缓缓道:“所以更该有人重新开始。哪怕只练一千人,只要纪律严明、忠义为先,便可作燎原之火种。十年之后,或可成劲旅一支,护一方安宁。”
曹文诏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入屋内,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面褪色的军旗。旗上绣着一只展翅雄鹰,下方写着四个大字:**天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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