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就这一下,阮嬷嬷便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她发觉身边的脚步声停了,心里疑惑,便回头去看楚瑶,见楚瑶立在那里,心知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嗤笑一声。
楚瑶知道阮嬷嬷见事通透,也知道她对山上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没想到,她对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也心知肚明,更知道明廉的身份,看来,在这山上,是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阮嬷嬷的。
明廉的下落,也一样。
楚瑶心里越发确认这一点,也就越明白,自己应当怎么和她打交道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了?”阮嬷嬷挑挑眉头,她认为楚瑶的迟疑是心虚,故此言语之中更有几分挑衅。
楚瑶明白,她之前对自己的好是真的,那不仅源于聪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更多的,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一旦她这个下位者有越过她的势头,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份善心收起来。
她们这样宫里的人,不到咽气的那一刻,是看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原主前半辈子都在和各种嬷嬷打交道,对于这一点,没人比她更了解。
所以楚瑶想,她应当对阮嬷嬷换一个态度了。
“嬷嬷既然今天这样说了,那想必是有意同我将话讲清楚。”楚瑶笑了笑,她双手交叠在身前,缓步走了过去。
若是她这幅样子被故人瞧去,想来一眼就会认出,她是相府那个嫡出的大小姐:“那方绾心里也有些猜测,若是不对,还请嬷嬷指正。”
阮嬷嬷嗤笑了一声:“不敢指正,但不妨一听。”
她不相信方绾能从这短短的时日之中看出什么来,所以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不知道阮嬷嬷还记不记得,秦管事被罚的那些时日。”楚瑶走到阮嬷嬷跟前儿,眼下是无人之处,正好二人说话,也不需要顾忌什么:“那日晨起,嬷嬷对我说了几句话,大约是秦管事与许管事不同,我还是年轻,当时,并未察觉什么。”
“但随即,我便想到了一件事。”楚瑶挑起眼睛,笃定的看向阮嬷嬷:“我想起前一日,沈督办正好在写折子,而我,也一直在沈督办的房里。”
“嬷嬷一直觉得我与沈督办有情,我敬重嬷嬷,所以据实相告,故此,嬷嬷知道,我与沈督办是故交,而清崖岭的人都知道,这沈督办是从京都调任来的,嬷嬷也说过,我行事极像是宫里的人,所以嬷嬷料定,我与督办的故交,故在京都,更甚者,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