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站在夕阳余晖之下，与冯恩对视良久。
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和冯恩有过交集。
但楚瑶很清楚的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歉意，他的的确确在为他说出口的这句话，而感到抱歉。
而当看到这一丝歉意的时候，仿佛有一块大石头，砸在了楚瑶的心上。
又或者，是原主的心上。
楚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的吐了出去，她需要一点儿时间，去平复心跳。
冯恩挪开了眼神，他能感觉到楚瑶并不想听这样的话，只是这句抱歉，他压在心里太久了，他实在需要说出来，来放过自己。
“在江阳县的时候，我就想要见你和楚大人一面，但是事情一直耽搁着，我也没有办法。”冯恩带着楚瑶往回走，他静静的说着：“后来等事情忙完了，何大人告诉我，你们已经离开了。”
“我想你大约不希望我提及你府上的事情。”冯恩停顿了一下：“但我确实应当向你道歉。”
楚瑶跟在冯恩身后，她起初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寻常的人会成为大将军，但是她注意到了冯恩手上的老茧，也听到了他说的这些话。
这是她身为迟锦，听到的第一句道歉。
“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楚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喃喃的说道：“不是吗？”
“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迟相的死负责。”冯恩不这么认为：“每一个身有官爵的人。”
一瞬间，楚瑶泪如雨下。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楚瑶转过头，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哭了：“现在，我想救活着的人。”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冯恩说道：“但幽州中都督带兵保护清崖岭，是他的职责，没有圣旨，就算是武陵军，也没有办法冲他的关卡。”
楚瑶知道这一点：“我父亲和秦管事已经往京里去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心虚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请来圣旨。”
冯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们的准备很充分。”
“这是救命的事情，谁也不敢大意。”楚瑶回答。
冯恩很快安排好了武陵关的一切，他手下的人看上去都很得力，似乎是知道了迟锦的身份，冯恩做事也没有背着楚瑶，他带了一万兵马，随楚瑶一同回清崖岭。
楚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