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需要单独见庄言一面。
不是为了审问,而是要看清这个人——看他眼神是否清明,看他意志是否坚如磐石。
若是个软蛋,扛不住三刑六拷,一开口就把南侨总会三十年心血全盘托出,那他也只能......送他一程。
生死之间,从来容不得妇人之仁。
不等走进审讯室,一股焦肉的腥香便扑面而来,混着血腥与汗水,在空气中凝成令人作呕的黏稠气味。
万青脚步一顿,鼻腔发酸。
他知道那是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味道——鬼子的老法子,专治“不开口”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厉声喝道:“都出去!”
踏踏踏踏......
皮靴杂沓,审讯人员鱼贯退出,铁门“哐”地合上,室内只剩惨白灯光与沉重喘息。
他缓步上前,目光落在那个垂首悬吊的男人身上。
金丝眼镜歪斜挂在鼻梁,镜片碎了一角。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
裸露的胸膛布满纵横交错的鞭痕,中央一道新烙的印记还在冒烟,皮肉焦黑卷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烤炙味。
可那双眼睛——
即使被痛楚折磨得浑浊不堪,仍像钉子一样死死盯着他,没有一丝退让。
万青心下一凛。
他俯身,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两个问题——南侨总会会长陈嘉在哪里?还有总会的资金与物资藏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