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你来了。”张槐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聊。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今日早朝过后,皇上宣了几位重臣,还有你,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信如实道:“皇上派我去阳茂,处理私盐生意。”
“不对啊,私盐生意怎么会落到刑部头上,怎么算也不会到你头上,难道……是阳茂县丞之死?”
近日,有道折子,说的就是阳茂县丞之死,不过事件案情都一目了然,也没什么疑点,以至于要派京官吗?
张槐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瞪大,“难道……朝廷怀疑阳茂那边,明则让你调查私盐,其实调查阳茂官场!”
“父亲,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不信,太危险了,弄不好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边,不如称病,拒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张槐,在前朝做了吏部尚书,百官之首,有魄力的地方,但更多的是权衡利弊,早就没那股斗志了。
当时,朝廷风气如此,枪打出头鸟,张槐能屹立不倒,驰骋官场多年,靠的就是左右逢源。
“父亲,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或许我的小命会丢,但比起性命,我也有想做的事,这是新朝,当今圣上明辨是非,我愿意冒险一试。”
张槐看着儿子,坚决地说出这话,曾几何时,刚入官场,他何尝不是一腔抱负。
只可惜,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却早已提不起斗志了。
张信跪了下来,“父亲,还请您答应儿子,如今的张府,已经跟族人脱离了关系,咱们一家人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就是靠几次选择,而这一次,儿子想去阳茂。”
张槐愣了半晌,主动把张信扶了起来。
“好孩子,你有如此抱负,是张家之幸,张家的将来还是要靠你。”张槐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张槐在官场多年,仔细一想,就猜到了阳茂那边的局势复杂。
“阳茂县令是王阳,此人与我一样,是前朝的官员,他多年任阳茂县令,一来,他刚正不阿,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多年未能晋升,二来,这人眼里有百姓,是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如果县丞之死另有隐情,你可以从他这里下手。”
“多谢父亲指点。”
“你啊,也别高兴的太早,早在两年前,柳开和高品就被皇上前后脚派去了市舶司,市舶司那边整顿了两年多,可一直没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