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过来吗?”
元慕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不用。”
心绪平静下来后,身上的黏腻不适逐渐清晰起来,尤其是被浸透的小衣。
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不能继续耽搁了。
她咬住唇,轻声说道:“备水吧。”
元慕喜洁,每天都要沐浴。
清宁宫偏僻,却邻着一处热泉,她非常喜欢,也就是因为近来大雪,方才用了内庭的浴池。
池水是温热的,没过胸口,没过肩头,继而将乌黑的长发也濡湿。
元慕靠在池壁,身畔是花瓣的芬芳。
她的长睫垂落,眼眸半阖着。
梦里的形形色色,就像是缠上脚踝的黑蛇般令人心悸。
仅仅是想到男人的神色和语调,元慕就惧得想要躲藏起来。
她实在是怕他。
怕到梦见他,都会哭着从梦中惊醒。
三月前他亲临朔方平叛,元慕消息闭塞,不知道事情发展如何,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回来。
她只知道等他回来,她就又要履行床笫间的职责了。
对寻常嫔妃而言,能得帝王恩幸,是喜事中的喜事。
但这对元慕来说,却是再酷刑不过的事了。
她忍不住大逆不道地想,他要是能晚些时候回来就好了。
沐浴过后,元慕从浴池中走出,温热的水往下滑落,逶迤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