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潮水过去后,再度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元慕的思绪混沌,无暇去思考任何事,她靠在皇帝的怀里,手腕被反剪着扣到身后。
身上的礼服早已褪去,只余下雪白的狐裘。
还是皇帝怕她冷着,给她披上的。
白昼时的清冷消弭,元慕眼眶通红,坐在皇帝的膝上哭,就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狐狸。
她的哭音阵阵,在寂寂的幽夜里,格外动人。
细白瘦削的腕骨被束缚着。
冰肌之下,仿佛是玉一样的骨节。
如果没有那段材质粗劣的细镯,触感或许会更明了。
它非常细,色泽也非常浅,平素很难让人注意到。
元慕入宫两年来,都没有谁留意过。
可某些时刻,这只细镯的存在却常会变得分外清晰。
皇帝的眸底深暗。
他抚着元慕的脸庞,丹凤眼晕染醉意:“先前在朔方时,偶然遇了一块璞玉。”
“工匠说是上好的材质,朕就让人拿去打了对镯子,”皇帝在她的耳边轻语,“马上就是新年,给你做新年礼物好吗?”
他的指节扣住她的皓腕,不轻不重地摩挲细镯之下的雪肤。
元慕被皇帝用一种怪异的姿态,抱在怀里。
她雪白的耳尖颤抖,透着柔软的薄红。
听到皇帝的话语后,浮沉于混沌中的元慕,蓦地就从那杂乱思绪中挣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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