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原本纤长的手指现在白骨森森,无奈自嘲一声。
犹记得行刑前夜,新帝唯一一次来昭狱看她,“夏云鹤,你执教有方,孤心存感激。但夏府查获通敌书信,老师你通敌叛国。念在昔日恩情……”
通敌叛国?
那人盯着她溃烂的手指,沉默良久,转头向狱卒发难,“昏聩之徒,速请御医诊视,昭狱诸事何不尽职?”
有人唯唯诺诺领命去了,夏云鹤心中发笑,新帝伪善,此举不过惺惺作态。
宦海沉浮十年,她什么没见过,同先皇不露声色的阴狠相比,太子略显浮躁,差点火候。
雪片盖住夏云鹤眼睫,打断她的回忆。她冷冷看着百官从宫门口鱼贯而入,直到宫门关闭,将官员们的交谈声隔在宫墙之内。
她收回目光,仰头望天,厚重的云层压迫大地,飞雪从茫茫天际飘落,天地一白,她眼中滑落的,却是两行血泪。
风雪肆虐,北宫门时光飞速轮转十秋。楚国皇宫化作一片火海,北戎铁骑擦着她脸颊疾驰而过,震天的马蹄声,尖锐的哭喊声,破碎的肢体,血流成河。
楚国,亡了。
夏云鹤双眼圆睁,惊愕地看着眼前这片如同炼狱般的人间景象,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北戎战败元气大伤,二十年才能恢复,他们如何在十年后攻破楚国王都?新帝又是如何守护国家,导致十年后的惨状?
火光中,她看见一守城将领孤身奋战。粮草耗尽,箭矢无援,他满身血污,面目模糊,唯有琥珀般的眼睛闪烁凶狠。
他脚下尸山血海,猩红披风猎猎作响。在击退一群敌兵后,终被北戎主将下令射杀。
夏云鹤紧闭双眼,喉间呜咽。她女扮男装入仕十年,仅求“国泰民安、海清河晏”八字。生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