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跪在蒲毡上,静静地想,那个将自己神魂寄托在丈夫残躯上的痴情人。虽然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云镜仙子所说的方向具体是什么,但他对那方向的猜测终归是有的,他不敢想一个人若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皆献祭于所谓的爱会是一件怎样可怖的事情,但他觉得云镜仙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那最后一点温存的可怜人。
凡人们常说,情到深处不能自拔,仔细想想,身边这般人等还真是不少,云镜仙子、老桑树、父亲、宇文丰都甚至
是星流云,他们都在用某一种自己特有的方式将所谓的爱进行索取和施予着,就像流动的活水,爱的流动此时使他们在萧聪心里的形象莫名其妙地变得鲜活了好多,而相比之下的,是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变得愈加干冷的单薄。
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父亲当年对自己的调侃,
“进了回天道轩,还真把六根给灭尽了,以我看啊,你这六根怕是还没生出来,不急,慢慢来,会有那么一天的。”
父亲果然是过来人,洞察人世未卜先知,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带着恐惧要对前贤口中的修行禁忌跃跃欲试,他想知道这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与鸿翔那晚的论道此时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锦上添花似地使他愈加怀疑前贤所说的名言至理,或许所谓的爱并不是羁绊,而是一种滋养,会让枯燥无意义的人生变得愈加丰富多彩,就像他对父亲、对师父的想念,不也是爱吗?
“古人诚要欺我!”他喃喃地说道。
一旁早已醒来的鸿翔一直静静地望着一动不动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萧聪,直到萧聪呢喃出声,他才轻轻的揪了揪后者的衣角,并小心翼翼附耳轻声道:
“哥哥,人们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萧聪转过头,神情稍稍一滞后点点头,便起身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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