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不由几声冷笑,心想着这丁不善不但早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还算到他一定还会回来找他,甚至心思缜密到认定他仨肯定不会再进密室,所以才将见面地点设在这间普普通通的偏厅里,这盏灯,不但不省油,说成是喝油都不为过!
偏厅布置相对来说还算简单,墙边空荡荡,中间是一张红木矮桌,矮桌上放着一套青瓷茶具和一只正燃着香的香炉,矮桌旁除了低着头故作深沉的丁不善,还有三个蒲毡,中年人对丁不善行礼通报后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走之前也没忘把偏厅的门儿给带上,萧聪站在尹诺身后,此时已不再低着头,他的目光越过了尹诺的肩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盘腿坐在蒲毡上的老者,他还是那个样,除了一身灰色已有些破烂的行头没变,一头散乱的灰发也没变,他塌着身子坐在那儿,因为低着头,所以萧聪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见单薄的衣服在后背脊梁处铺成一片带状的嶙峋,肩胛骨很高,像两道山梁,整体弓的厉害,看上去就跟死了一般。
尹诺不说话,丁不善也没什么声儿,但尹诺一记临场发挥倒是让萧聪看着感觉大为欣慰,只见这家伙也不经丁不善同意便大大方方地在蒲毡上坐下来,不仅如此,还毫不客气地让萧聪和鸿翔坐下,既然尹诺诚心相邀,他俩也不拘谨,便这样不紧不慢地盘腿坐了下来。
虽然丁不善装模作样地老是不说话,可尹诺却不惯着他,自己斟了一杯茶,把玩着茶杯一脸玩儿味道:
“丁大掌柜,等很久了吧。”
良久,丁不善才喃喃道:
“算算也就三天,不是很长。”
可他还是头也不抬,这让尹诺看着甚是窝火,好在这家伙还没傻到直接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泄愤,只是语气中的玩儿味听上去更深了几分,
“我说丁大掌柜,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我忘生谷向来人杰地灵崇文尚礼,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来诚心拜谒,您老是半死不活地低着头跟我说话,这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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