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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跟着未换早上吉服的端亲王。
“儿臣给母后请安。”
昭衡帝起身,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听闻母后今日凤体欠安,头痛难忍,未能出席永宁的百日宴......怎的深夜驾临?”
他这话听起来是关心,但若是细品,却微妙地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白日里孙女百日宴称病不来,晚上倒是精神抖擞。
太后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刺,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皇帝!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被那个妖妃迷惑到什么时候?!”
昭衡帝缓缓皱眉:“母后何出此言?水仙之事,朕自有决断。”
“决断?你的决断就是轻轻一句禁足?!”
太后猛地拔高了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皇帝!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水仙是个什么东西!”
她痛心疾首道:
“一个家生贱婢,如今竟敢行巫蛊之术,诅咒中宫!还想用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混淆我萧氏血脉!其心可诛!其罪当诛九族!”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昭衡帝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可千万别忘了!先皇当年是怎么被那个宫女出身的贱婢贵妃蛊惑的!”
“甚至连你这个太子......你的太子之位都差点拱手让给那个贱婢生的小杂种!”
听到太后将水仙与先皇贵妃类比,昭衡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猛地打断太后的话,声音冷硬:“母后!水仙与先皇贵妃岂可混为一谈!水仙她......”
“有什么不一样?!”
太后声音冰冷,痛恨道:
“都是祸国殃民的灾星!皇帝,你如今难道要步先皇的后尘吗?!为了一个贱婢,寒了满朝忠臣之心,动摇国本吗?!”
“母后慎言!”昭衡帝的声音里已带上了明显的怒意,“此事朕自有分寸!真相未明之前,朕不会枉杀无辜!”
太后见他油盐不进,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狠狠摔在昭衡帝面前的御案上!
那是一件用料上乘、绣工精致的鸳鸯戏水肚兜!
肚兜轻落在奏折之上,那暧昧的颜色和款式,与庄严肃穆的乾清宫格格不入。
“皇帝你看看!”
太后冷哼一声,“是你的好贵妃,用来勾引端亲王所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