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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济川身着太医官服,他从随身的医箱里捧出了那对送子麒麟,躬身回禀:
“据臣反复校验,发现这对送子麒麟被用幽昙花汁浸泡多时,因幽冥花香气极淡,除了颜色有些许改变外没有任何变化。”
昭衡帝端详着御案上的送子麒麟,其中一只送子麒麟的背部,被裴济川用药水清理过,露出原本的玉色。
皇后。
昭衡帝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那张病弱的面容。
殿内陷入了一片安静,裴济川跪在地上,不敢直接去看皇帝的神情,只能屏气凝神地等着吩咐。
“下去吧。”
等来的,却是昭衡帝意义不明的话。
裴济川没有想到,面对这般确凿的证据,昭衡帝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他低垂着的脑袋里瞬间闪过了银珠,他还是小川子的时候,与银珠一同在主子身边伺候。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性格,算起来并没有多深刻的感情,但毕竟同侍一主,守望相助,裴济川不忍看到银珠多受折磨。
可他身为太医,已经将能做的事都做了。
裴济川无奈,只能低声道:“是。”
他半躬着身子起身,低垂着眼睛如同往常那般往后退去。
即将踏出殿门的时候,裴济川终究还是没忍住,快速地抬眸瞥了一眼御案后的昭衡帝。
就是这一眼,他与昭衡帝不辨喜怒的深邃目光在空中一撞,惊得裴济川差点魂飞魄散。
裴济川哪里还敢看,连忙快步退了出去。
等彻底走下了乾清宫的台阶,距离那宫灯明照的宫殿已有一些距离,裴济川才将将停下脚步。
他的后心已经濡湿一片,冷风一吹透着心儿的冷。
伴君如伴虎,他深以为然。
乾清宫里。
昭衡帝目光落在殿门的方向,深邃的眸子没有半分清透,只有沉重的思量制衡。
冯顺祥观他眼风,便知今日之事还未全了。
“可要宣院判进来?”
昭衡帝横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冯顺祥是谁啊,伺候在他身边的多年忠仆。
当场冯顺祥便启声,“宣太医院张院判上殿。”
张院判年岁已大,挪进来时,露在官服外的手臂枯瘦宛若老木。
时候不早,他入殿后强打精神,正要下跪,就听冯顺祥道:“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