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瞬间掠过极度的不耐,指尖微一用力,那纸条便化为了废纸。
“月内?”
易兴尧低声重复,声音冷得仿佛用寒冰浸过。
“告诉她。”
他声音阴冷,“我只等三日。”
“若三日之后,我还没看到水仙要被处死的迹象,或是她敢耍什么花样……”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会让她知道,耽误我的事,会有什么下场。”
小厮心头一凛,连忙垂首领命:“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待小厮退下后,易兴尧胸腔中那股邪火却越烧越旺。
他猛地转头,望向皇城的方向,目光仿佛要穿透遥远的距离,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却触不可及的人。
易兴尧想起了当年西北战事起时,他匆匆离府时,水仙送他的景象。
她刚被抬到他房里,夜还未过,身上还穿着颇为喜庆的浅红色丫鬟衣裙。
还记得那时她低着头,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温顺地为他系着衣服。
他当时强压下立刻要了她的冲动,想着等他建功立业回来,风风光光地纳她入房,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翻地覆!
她竟入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还怀了孽种!
想到此处,易兴尧眸底闪过一抹赤红。
易兴尧猛地转身,大步进了房,重新掀开那尚且弥漫着暧昧气息的锦帐,欺身而入。
帐内很快又传来了女子压抑的,带着痛苦的低泣声,久久不息。
翌日,易兴尧独自一人,策马去了京郊一处隐蔽的别院。
这处院子外表看似普通,内里的陈设却按照他记忆中,水仙当年在易府所住的那间狭小却整洁的下人房间,一模一样!
浅碧色的旧床幔,洗得发白的月白侍女裙,甚至连妆台上摆放的胭脂盒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妆台最显眼的地方,赫然摆着他珍藏的那支银簪。
易兴尧走到妆台前坐下,拿起那支银簪,冰凉的触感让他眼底浮起一抹病态的迷恋。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声喃喃,如同情人间的絮语:
“很快了……水仙,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昭衡帝不过是暂时拥有你的躯壳罢了……他懂你什么?他只会让你陷入危险,让你被那些女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