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半晌,直到听到帐外传来的听露的轻唤声,提醒他该洗漱准备上朝了。
随后,他才悄无声息地起身,净面更衣,简单用过早膳。
临去上朝前,昭衡帝还特意叮嘱宫人:“让瑾贵妃好生歇着,不必急着起身,若有什么事,立刻去乾清宫回禀。”
水仙醒来时,已近巳时。
她刚由银珠伺候着净面梳头,裴济川便前来请平安脉。
诊脉的时间比平日长了些,裴济川的神色凝重。
自她回宫后,水仙第一件事就是将裴济川召了过来,将易兴尧告诉她的,自己这特殊体质生不过三个便要暴毙的事情告诉了裴济川。
裴济川这些时日连日翻阅古书,也没能在书籍中找到只言片语。
如今面临生死大关的人是水仙,可裴济川的脸色看着比她的还要憔悴数倍。
裴济川怎么也没从脉象上看出什么即将暴毙的端倪,满脸忧色地说道:“脉象上看,昨日一番惊扰,加之此前奔波劳顿,于您元气损伤不小,需得加倍静养,万不可再动气劳神。”
说完后,裴济川紧抿了下唇,他对自己只能说出如此没用的话而不满意。
水仙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我知道了。”
水仙注意到,裴济川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想说的。
“还有何事?”
裴济川犹豫片刻,才低声道:“娘娘,微臣私下去刑部大牢见过易夫人,本想从她口中探听到关于娘娘特殊体质的事情……”
自他翻阅古籍寻不到解法后,裴济川第一时间就去了刑部大牢。
他去牢里见了那个曾经为贵妇,此时却从云端跌落到泥里的易夫人。
裴济川在自己有限的权利里给易夫人开出了条件,可易夫人的要求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他斟酌着说道:“易夫人她提出了条件。”
水仙眸光一凝,有些没想到。
“说。”
“她声称,关于那改变体质的秘药……她知晓全部内情。”
“但她要求,必须娘娘您亲自前往狱中见她,她才肯说。”
裴济川语气沉重,充满忧虑。
“但依微臣之见,此妇人心肠歹毒,对娘娘恨之入骨,即便您亲自前去,她也绝无可能如实相告,反而极可能借机羞辱刺激,于娘娘凤体安康、于皇嗣安稳,有百害而无一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