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撑开时,铁锈在暮色里簌簌掉落。陆川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往前走,胶鞋陷进半尺深的杂草堆,腐臭味混着废机油的味道钻进鼻腔,呛得他忍不住皱眉。保安老李蹲
在警戒线外,军大衣的领口沾着呕吐物的痕迹,看见陆川过来,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就在那辆蓝色面包车里......我巡逻到第三排时,看见后窗开了道缝,那味儿......比死老鼠还冲。”
杨林正蹲在面包车左前方调试多波段光源,蓝紫色光束扫过布满划痕的车门,在门把手内侧映出片微弱的荧光。“杨森,你看这锁芯,”他用探针卡在钥匙孔里,“弹子错位角度12度,锁舌根部有黄铜粉末,氧化程度显示是
近72小时内被撬动的。”他让技术人员在锁孔处取样,“车门的密封胶条有新鲜的撕裂痕迹,边缘的橡胶呈卷边状,应该是用刀片划开的,不是正常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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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扛着勘查灯绕到车后,备用轮胎的固定螺丝有被拧动的痕迹。“螺帽的锈蚀程度比其他部位轻40%,”他用激光测距仪测量螺丝的外露长度,“左侧第三颗螺丝的螺纹上沾着深棕色的纤维,吸尘器收集到的样本需要回去做
红外光谱分析,但从光泽看,像是某种粗棉线。”他趴在地上观察车底,排气管的隔热板有处凹陷,“变形形态显示是被直径约5厘米的钝器撞击过,凹陷处的油漆附着着草绿色的布料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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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帅的笔录本上已经画下了停车场的简易地图,标注着28辆废弃车辆的位置。“这个停车场平时有人看管吗?”他问老李,对方正用袖子擦着鼻涕,军大衣的纽扣掉了两颗,露出里面发黄的秋衣,“最近有没有可疑车辆或人
员进出?”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我一个人看场子,晚上住在门房。前天下午看见辆白色轿车开进来,停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当时没在意......那车的后牌照被泥巴糊着,看不清号。
杨林的勘查灯照在面包车的左前轮上,轮胎的花纹里卡着片枯叶。“邓禄普的ST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