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咚”的轻响。屏幕上的失踪人员信息像条没有尽头的浑浊河流,姓名、年龄、特征在蓝光里
浮浮沉沉,一千二百七十三条记录已经过滤到第九百一十八条,鼠标滚轮的摩擦声“沙沙”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说头儿,这都快十一点了,”实习警员小周猛地把眼镜摘下来,用衣角胡乱擦着镜片上的油光,指节在酸胀的太阳穴上打圈,“咱们从下午三点坐到现在,除了去厕所就没挪过窝,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他指着屏幕上
的“王磊,男,32岁,左前臂疤痕”条目,鼠标箭头在照片上戳来戳去,“你看这条,照片上的疤痕明明在胳膊外侧,死者的在里侧,就这系统还把他归到疑似里,又得排除。”他把鼠标狠狠戳在“排除”按钮上,界面弹出的确认框
像个咧着嘴的嘲讽笑脸,小周烦躁地用指甲刮着屏幕边缘的灰尘。
张辉的指尖在键盘上悬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成小火山,最长的那根翘起来,烟灰摇摇欲坠。“再核对一遍特征库,”他的声音带着速溶咖啡和尼古丁混合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有砂纸在喉咙里磨,“男性,30-35岁,
身高165-170cm,左前臂内侧5cm线性疤痕,穿深蓝色工装,近期有渔港活动记录。”这些关键词在屏幕顶端的搜索框里闪着惨白的光,像串永远解不开的密码,把人困在这片数据的泥沼里。
老刑警李兵突然“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椅腿在水磨石地面上踏出刺耳的声响,惊得窗台上的绿萝叶子抖了抖。“这活儿比蹲点还熬人,”他扯了扯被汗水浸得发皱的衣领,一股酸腐的汗味混着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空调
风里弥漫,“上周排查孙彪那案子,好歹有牙科诊所的线索,照片、病历都清清楚楚。现在倒好,除了个模糊的疤痕和件破工装,啥特征没有,跟大海捞针似的。”他指着屏幕上的“赵伟”条目,照片里的男人咧嘴笑着,露出颗金
牙,“你看这个,货车司机,身高168,年龄33,条条都对得上,可人家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