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蜷在副驾驶座上,脸颊上还带着高烧的红晕。
雨滴在车窗上拉长成银色丝线,白木忽然伸手触碰松田颈侧新鲜的咬痕。
“疼吗?”他的指尖在松田的脉搏处打转,灰蓝色的眼睛像雪原上跃动的磷火。
松田喉结滚动着咽下闷哼。被拂过的伤口深处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游走。
他抓住白木作乱的手按在换挡杆上。两掌相贴处洇开一片潮意,抓握又放开时和白木的手掌形成了空腔发出“啵”的声音。
寂静中那声黏腻的轻响被无限放大,仿佛潮湿丛林里树蛙跃入水洼,又像蚌壳在月光下悄然开启,所有的隐秘情愫都凝结在这转瞬即逝的声波里。
后视镜里掠过杯户摩天轮,白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血珠。松田猛地踩下刹车,车胎在积水路面划出尖锐的哀鸣。密闭空间瞬间被血腥味填满,混着车载香薰的气息,酿成某种危险的芬芳。
"别看..."白木试图用染血的手掌遮住松田眼睛,却被抓住手腕抵在头枕上。松田的呼吸喷在白木的脸上,凫绿色虹膜里翻涌着暴风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田灵巧的剥开恼人的病号服,指尖抚过白木胸膛,那种诡异的棉花质感又一次出现了。
雨声突然变得粘稠,白木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肉体承受着海浪一样源源不断的疼痛,精神却无比清醒的感知到世界意识的攻击。在这样割裂的间隙意识还有余力观察松田睫毛的震颤。
三年前摩天轮爆炸案的硝烟味突然穿透雨幕,白木微微眯起眼睛。
“宿主!要来了!”
车载广播突然爆出刺耳杂音,某种非人的频率在雨声中渗透。白木瞳孔骤缩,系统警告化作冰锥刺入太阳穴。白木挣扎着将松田掀回座椅上。他快速的拉下手刹,同时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松田的腿上。
马自达的性能本身就很优越,再加上松田和萩原的改装。这一下仿佛是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野马。迅速的制动,箭一般离开原地。
松田几乎是下意识的控制方向盘。
黑色车体和迎面而来的油罐车擦身而过,从车身甩出的雨水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凝成水晶珠链。
油罐车好像没有看到马自达一样,扬长而去。松田背后的冷汗将衣服浸透。
“刚才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松田喃喃自语。
车载广播逐渐恢复正常,深夜电台播放着舒缓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