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发的恐惧和巨大的自责。
“小哀,”萩原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伸出那只曾被斩断小指、此刻却光洁完好的左手,轻轻揉了揉灰原哀的头发,“没事的。你看,我们都好好的。坏人已经被打倒了。”
灰原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
她的目光和萩原交汇。
她因为白木的事,和零组的几位警察已经见过面。他们知道灰原哀的全部信息。所以被萩原安慰时,委屈有些不受控制的满溢上来。萩原研二的眼神很温柔,是和自己姐姐一样的包容。
似乎在这样的眼神中犯下的所有过错都会被原谅。
灰原哀鼓起勇气抬头望向窗边。
白木正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面朝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雨水打湿的浅色头发贴在苍白的后颈,单薄的衣衫勾勒出瘦削得近乎嶙峋的肩背线条。他手里端着一个廉价的塑料杯,里面是诸伏高明刚刚倒给他的温水。
他喝水的动作极其缓慢,极其死板。手臂抬起的高度,嘴唇接触杯沿的角度,水流进入口腔的速率,甚至喉结滚动的间隔,都像是经过最精密的程序设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精确无比,却又毫无生气。
喝水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要,只要达到某个标准,就会停下,不多一点点也不会少一点点。
灰原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悲伤瞬间淹没了她。
那个会在会场上安慰自己、会因为她的研究突破而露出浅淡笑容的小哥哥,仿佛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彻底吞噬了。
都怪组织,都怪那些该死的研究!灰原哀攥紧了拳头。她能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呢?她看着坐在沙发上晃脚的柯南。如果让他变回工藤新一,是不是就能帮到大家?
就在这时,诸伏高明结束了与风见的最后通讯,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接到‘零’的最新情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连窗边的白木也微微侧过了头。
“组织高层对宾加的失败极为震怒。”高明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灰原哀,最终停在白木身上,“他们派出了琴酒。”
这个名字如同冰锥刺入空气,瞬间让客厅的温度骤降。
柯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