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阵剧烈的波动后,渐渐趋于一种异样的平稳。
终于,她缓缓抬起眼,异色的双瞳重新聚焦在诸伏景光脸上。那里面,挣扎、恐惧、怀疑依旧存在,但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如同冰层下的暗流,缓缓涌动。
“证人保护计划……”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我需要绝对的保证。名字、身份、地点,必须由我最终确认。保护等级必须是最高的,确保组织,尤其是朗姆,无法追踪到我。”
“可以。”诸伏景光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对方松口了,“所有细节,将由公安的管理官亲自负责,确保万无一失。”他侧头看了一眼单向玻璃的方向。
玻璃后,黑田兵卫对着麦克风,声音沉稳有力:“我,黑田兵卫,以公安零组管理官的身份承诺,将动用一切资源和力量,确保证人保护计划的最高规格执行。”
库拉索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玻璃,与黑田兵卫的独眼对视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腑中积压多年的冰冷气息全部吐出。
“好。”一个字,重若千钧。
“先来说说朗姆吧。”黑田兵卫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
库拉索再次睁开眼睛时,语气里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朗姆……他真正的样子,很少人见过。他擅长伪装,我也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不过他在很多年前的一次组织内乱中受过伤,他的惯用手,在处理精细物品或书写时可能会不太一样。
他非常谨慎,但极度自负,尤其厌恶失败和超出掌控的情况。我的失踪和任务失败,会让他像受伤的毒蛇一样盘踞在压力核心,随时准备反击和‘清理’……也许他现在就在米花町。”
经过一夜的“治疗”和“开诚布公”,库拉索虽然依旧被束缚,但眼神不再充满抗拒,而是一种带着疲惫和审视的平静。
“所以,你们想怎么利用我?”库拉索的言语很直白,这样的聊天方式让诸伏景光想到了自己的同期。
他的语气愈发柔和:“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尤其是腿上的枪伤和头部的撞击伤,有感染和颅内风险。我们会安排你以‘特殊证人’身份,转移到米花中央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和治疗。当然,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库拉索明白了。这是钓鱼的鱼饵。
“你还真是坦诚,完全不防备我吗?”库拉索有些刻意地点明。
“计划本身也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