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缠着新纱布的额头。
她的双眼半睁着,灰蓝与银白的异色瞳孔空洞地倒映着天花板上刺目的光点,仿佛被那光芒灼伤,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即又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茫然。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微弱而费力,整个人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瓷器,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动作快,保持警戒!”一名穿着深色夹克、气质精悍的“公安人员”低沉下令,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带着回音。
他是风见裕也的下属,代号“隼”,此刻扮演着押送小队队长的角色。
另外三名同样身着便服、眼神锐利如鹰的队员立刻散开,呈战术队形护卫在担架四周。他们的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所有可能的攻击角度,手看似随意地插在衣袋或腰间,那里藏着上膛的武器。
前来接应的医院安保负责人,一个面容严肃、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带着两名身穿保安制服、但眼神同样警惕的精干手下快步迎上。
双方没有多余的寒暄,安保负责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担架上的库拉索,尤其是在她失焦的双眼和额头的纱布上停留片刻,然后对着“隼”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低声道:“特殊通道已清空,电梯直达VIp特护层,安保小组已就位。”
“明白。目标状态不稳定,需要绝对静养,排斥陌生人,非必要人员严禁靠近病房三米内。”
“隼”刻意提高了些音量,确保话语能清晰地传递出去,既是对接应方的交代,也是给可能存在的“耳朵”听的剧本。
安保负责人会意,侧身引路:“请跟我来。”
担架被平稳地推上专用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上升的轻微失重感传来。
这一幕,被医院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用长焦镜头清晰地捕捉了下来。
他快速按动快门,将库拉索那茫然失神的状态、公安严密的守卫以及她被推进特殊通道的画面悉数记录,然后迅速驱车离开。
伊吕波寿司店·后巷
潮湿的水泥地上散落着腐烂的菜叶、油腻的包装袋和烟蒂。高大的垃圾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几只肥硕的老鼠在阴影里窸窣窜动。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残渣变质、油烟和廉价洗涤剂混合的怪味。
胁田兼则或者说,披着这层油腻卑微外壳的朗姆正蹲在后巷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
他背靠着冰冷的砖墙,一条腿曲起,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