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出了降谷零的真实姓名,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却让降谷零的心脏猛地一沉。对方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
“你不是他。”降谷零斩钉截铁地否定,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任何易容或伪装的痕迹,但一无所获。
这张脸,这种几乎一样的声线,完美得令人窒息,但内在的灵魂却截然不同。“白木绝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人,也绝不会做出陷害同伴、制造混乱的事情。”
“哦?哪种眼神?”假白木似乎被勾起了兴趣,歪了歪头,“是那种带着软弱、犹豫、总是被无谓情感牵绊的眼神吗?至于陷害同伴……呵,不过是必要的刺激和筛选罢了。旧的纽带不断裂,新的‘可能性’如何诞生?”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缓缓渗透。
“回答我的问题!”降谷零强压下翻涌的怒火,他知道此刻情绪失控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你冒充白木,策划这一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和组织,和那个‘boss’,到底是什么关系?”
假白木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好几秒钟,那眼神仿佛穿透了降谷零的皮囊,直接窥视着他大脑中的每一个念头和挣扎。然后,他轻轻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却没有丝毫暖意。
“目的?关系?”他站起身,缓步走向降谷零,步伐优雅而无声,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的猎食者。
“降谷零,你是个聪明人,一个优秀的‘多面体’。但你,以及你所在意的那个世界,视野都太狭窄了。”他在降谷零面前几步远处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们以为,你们对抗的只是一个名为‘乌鸦’的犯罪组织?以为最终的胜利,就是将它连根拔起,送上法庭?”假白木摇了摇头,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但那怜悯比纯粹的恶意更令人心寒。
“太天真了。”
降谷零握紧拳头。
“不。你们所谓的‘组织’,不过是某个更大图景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实验场。”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降谷零耳边炸响。
“实验场?”
“没错。”假白木的语气带着一种叙述历史的平静,“研究人类潜能、意识进化、乃至打破生命界限的……实验场。朗姆、琴酒、贝尔摩德……包括你,降谷零,还有那个躺在医疗舱里的‘我’……都只是这个漫长实验中,不同阶段的‘产物’或‘观察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