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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宴终于缓缓靠回椅背,掀起眼帘,嘴角的弧度再次精确地维持在完美度数:
“既然你自己定的数。”
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墨迹,裴时川盯着那抹黑色,突然觉得那像是自己的判罪书,而书房也变作了刑场。
“明晚交。”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裴时宴起身时连衣褶都没乱一分,“现在,趴好。”
他用镇纸点了点书桌边缘。
裴时川看着他哥手里那根嵌玉纹的金丝楠木镇纸,只觉得小命不保。
但在裴时宴再次带了丝不耐的轻点过后,还是立刻按照受罚姿势,规矩地趴了上去,指尖死死抠住桌沿,骨节泛白。
裴时宴缓缓踱步到他身后,镇纸点在他的背上。
不消多说什么,裴时川立马意会,声音清亮、咬字清晰却发颤:
“裴时川言语无状,受训走神,教唆晚辈失德,违反家规,劳烦兄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