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戳戳裴度的手指尖。
裴度反手握住沈溪年的手指,睁开眼,眸光深深地注视着沈溪年。
“害怕吗?”沈溪年其实有点紧张,故作镇定地用从前裴度问他的话问了回去。
裴度的目光专注,看着沈溪年说话时不自觉挤出的小梨涡,两息过后,抬手抚上了少年的脸颊。
“害怕。”
沈溪年呼吸一窒。
裴度的手指轻轻捏着沈溪年鼓起的脸颊:“怕你变成小鸟飞进来,又变成小鸟飞走了。”
他一开口,那种捉摸不透的沉郁便散了不少。
沈溪年蛄蛹着靠近裴度,两个被窝紧紧挨着。
他捏着裴度的手指,用眼神鼓励裴度多说一点,他就是很爱听这种话。
“不想给你加冠。”
裴度慢慢说着,声音很轻,听上去像是玩笑话。
“不加冠就不会开府另住,不会科举入仕,不会被人觊觎捉去做东床快婿,只能待在我身边,当我的学生。”
裴度的手指一点点描摹少年的脸颊轮廓。
“我的小鸟。”
裴度自幼习武,骑马射箭,指腹覆了一层茧,划过肌肤带来的稀碎痒意让沈溪年缩了下脖子,但当小鸟留下的习惯却让他又迎着裴度的手指贴上去。
成年男子的手掌宽大,手指骨节分明,手指弯曲时手背的青筋凸起,引得沈溪年握住裴度的手腕,用大拇指指腹摩挲过裴度恰好悬在他眼前的脉搏。
裴度的动作微滞。
沈溪年大着胆子,侧头亲了一口裴度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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